新經濟邊界越發模糊,資本如何投資產業
2020年8月12-13日,由清科集團、投資界主辦的第十四屆中國基金合伙人峰會在上海隆重舉行。現場匯集國內頂級FOFs、政府引導基金、主權財富基金、家族基金、保險機構、銀行資本、VC/PE機構、上市公司等150+頂級LP和萬億級可投資本,共探新經濟下的股權投資之路。
第九專場中,在母基金周刊創始合伙人兼CEO陳能杰的主持下,華泰紫金基金 合伙人陳淼,國盛資本董事總經理顧衛平,蘇州國發創投產業基金二部總經理蘇 明,華蓋文化基金主管合伙人王姝文,中平資本創始合伙人、總裁吳斌,山行資本 創始合伙人徐詩以“資本賦能,產業投資加速中”為主題進行了討論。
以下為對話實錄,經投資界(ID:pedaily2012)編輯整理:
陳能杰:這一環節話題是目前大家提的比較多、比較熱的產業投資,包括現在我們有分析顯示產投是市場非常重要的參與方。今天我們一起聊一下產業和資本之間的關系。首先請各位嘉賓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和機構。
陳淼:大家好,我叫陳淼,來自華泰紫金,我們華泰紫金是華泰證券的全資子公司,我們主要做直接投資業務。我們目前的注冊資本是60個億,我們管理基金的規模是500個億左右,其中也有幾個主要的投資方向,先進制造、醫療健康還有TMT,我們還有一個一百億的母基金,我個人主要負責醫療健康板塊。
顧衛平:大家好,首先感謝清科提供這么好的交流機會,我是國盛資本的顧衛平,我們是由上海國盛集團主要發起成立的基金公司,國盛集團主要的職能是上海市國有企業、國有資產的資本運營平臺,然后它也是上海戰略新興產業的投資平臺。國盛資本目前管理和發起的六支大型基金,一個是國企改革發展股權投資基金,這個是500億的規模,目前我們首期到位82億的規模。然后我們還有管理上海本市的一個民企紓困基金,跟海通證券發起的。這個重點是針對上海本地的民營上市公司,第三個我們最近成立了國企品牌基金,國改二期也在成立,都是百億的基金,我們國盛資本還通過盛石資本管理了兩家,一個長三角創新基金,還有一家是長三角鄉村振興基金。我們目標規模是要打造千億的基金群,除了這六支基金我們還有若干個專項基金,在專門投資某些具體項目的基金,也在我們的管理過程中。我們這邊主要的方向,一個是國企混改,除了國企混改之外,我們重點關注一些戰略新興產業投資,像集成電路、人工智能、生物醫藥等領域的投資,這個是我們的主要投資方向,后期希望和大家多多交流。
蘇明:大家好,我叫蘇明,是國發創投的,我們是蘇州市國有平臺,我們集團是蘇州市的一個全資的監控平臺,我們作為集團下面投資板塊的平臺,目前主要有4塊業務,第一是股權投資,第二資產關系、第三債權,還有不動產投資,現在整體的管理規模在1300億,其中有1200億在城市發展基金,另外幾個數據,第一個股權投資的數據在一百個億,目前投了有將近150家企業,現在有46家已經IPO,還有我們管理了40億的地方引導基金,因為作為國資的平臺,我們承擔了蘇州市各個部委辦局的引導基金,所以目前總的規模是40個億萬,投資的GP大概在40多家,還有區域性的引導資金,是以招商引資為主的。還有債權平臺有30個億,不動產平臺有10個億左右管理規模。
王姝文:大家下午好,我來自華蓋文化,我們是2013年成立的、以行業專業化為特色的股權管理機構,現在管理規模超過150億。分為三個行業組,第一個是醫療健康,第二個是TMT,第三個是內容消費。我本人主要負責內容消費行業的投資。謝謝!
吳斌:各位朋友下午好,首先感謝主辦方給我們提供這么好的一個平臺,見到了很多老朋友,也認識了很多新朋友。我的名字叫吳斌,我來自中平資本,中平資本是一家保險資產管理機構,我們有三個主要的特點:第一我們是一個長線基金,我們管理的基金都是10+2,12年以上的基金。第二個,我們是一個以并購為特色的基金,我們在過去的幾年也做了很多的跨境和國內并購的案例,包括中國環保行業最大的跨境并購的案子。第三,我們是一個注重產業投資的基金,我們除了戰略性的財務投資以外,我們還有控股型的并購整合案例。我們投資的方向是4+1,我們主要投資TMT,醫療健康,環保新能源,還有金融科技這些方面,期待跟大家今后有更多的合作。
徐詩:大家好,很高興有機會跟大家做交流,我是山行資本創始合伙人徐詩,山行資本是中國的創業者基金(Founders Fund),今年是山行資本的第五年,我們活躍管理規模6.2億美金,是雙幣基金,管理一支早期基金和一支成長基金,我們是GP,也做自己比較高比例的LP,用自己的錢對判斷下注,會珍惜每個子彈。我們主要專注在新技術和新消費,包括出行,教育,新零售還有企業服務這幾個領域。7月底理想汽車上市,這也是我們收獲的第一個IPO,我們是理想汽車的早期投資人。我們現在大概投了三家百億美金左右的公司,有近10家獨角獸或準獨角獸公司,山行是偏狙擊手打法的,合伙人們都是在互聯網深耕了十幾年,深度的產業背景,我們是永遠的創業者。目前有一些頂尖的互聯網公司Founder是我們LP,我們也有一些機構投資人,很期待和大家交流學習。
陳能杰:我也簡單的介紹一下,我是母基金周刊的陳能杰,我們是個新的公司,比較專注,主要是服務整個一級市場投資機構的流動性管理,主要是募資和退出,還有人才服務。我們在9月10、11號廈門舉行非常大型的年度中國母基金峰會,屆時會有非常多LP和GP參與,希望大家能夠過來捧場。
正式進入交流的環節,我們剛才在討論的時候,這個問題可能有一點點的,平時大家思考的比較少,因為現在很多的新的業態、新的經濟,或者新物種,它本身可能沒法把它歸到傳統的產業里面去,導致我們也是一樣的,要投某個產業的時候,其實那個企業可能涉及到很多不同的傳統所謂的產業劃分的方式。說明在新的市場里面,有可能對產業的界定發生新的變化,關于這個問題各位怎么看的?
陳淼:我一直做醫療健康行業投資,和互聯網比起來,醫療健康是非常保守的行業,當然最近也出現了一些像AI、機器人這些新的東西,但是總體而言這么多年藥、器械、服務三個大的方向,相對而言還是比較保守和傳統的。可能前幾年互聯網醫療也比較熱,但是我們感覺幾年跑下來很多的項目發展并不如預期,從我們內部角度來說,還是圍繞醫藥、器械和服務三個主要的板塊做布局。但是我們也在積極的關注,比如現在有一些引入了AI智能的概念,去輔助藥物研發,這幾年類似這樣的企業其實還是非常受追捧的,我覺得也是未來在這些方面,我們也會做更多的探索和布局。
顧衛平:我也非常認同主持人的觀點,現在確實說新經濟,很多它的邊界越來越模糊,有一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態勢。我們也看這些新的投資,集成電路,人工智能,生物醫藥,你看進去以后發現這三者之間的邊界也是越來越模糊。像人工智能很多領域都是必須要用到集成電路的芯片,它們產業鏈之間都有上下游的關系。再加上像生物醫藥,現在這個領域因為也越來越向微觀的領域進軍,這個里面的一些材料的制造,都要用到集成電路加工制造的工藝。包括醫療器械可穿戴設備,包括人工植入的芯片,這里面我覺得發展到后面,很多科技與科技之間,都會有一個互相滲透,應用領域在互相滲透的現象。我們在投資過程中也發現這些現象。還有一塊就是怎么樣利用新科技來嫁接傳統經濟,這個可能是我們也是經常探討的一些話題。
蘇明:就這個主題的話,我想從兩個方面講,第一個就是我們本身直投業務中,主要集中在產業投資這一塊,還是偏向于像剛剛幾位說的,人工智能、新材料,還有信息技術。另外像在高端裝備和AI,我們也有所布局。
其次第二個方面,剛剛我也介紹了我們公司在管的一些產業引導基金,比如像我們管理的太倉區的產業引導基金,更加關注本區域內的產業定位和產業升級,以及未來想要發展的一些信息行業。目前比較關注于工業4.0、新材料,因為我們跟西工大合資辦了一個學校,所以產業導向就偏向于航空和航天。
另外包括姑蘇區有一個引導基金管理大概14個億,它的產業導向是文化加消費,文化加科技這幾個方向,因為目前整個監管環境和政策變化下,純文化類的企業要想上市的話還是有點難度的,所以我們更加要集中文化加消費將它如何變現,另外加科技,讓它具有一定的科技賦能,所以這一塊是我們目前關注的比較多的兩個方向。
王姝文:我現在投資的邏輯,我覺得是兩層邏輯,從底層邏輯來講,中國現在的產業處于核心的,就是科技驅動,如果按照之前的增長方式的話,是沒有效率的,所以都要通過科技驅動去提升整個產業的轉型升級,所有的行業中國現在都在底層在發生的邏輯,這也是我們核心的投資邏輯。
第二點在表層,從我從業互聯網產業來看,所有的行業其實大家都在發生著數字化,我們叫數字經濟。只是說各個行業的數字化的程度不一樣,實際上回到像醫療健康這種脫不開肉身的很重的線下服務的行業一樣在進行數字化,而且疫情大家看到了,在加快和加深這種發展。所以我們現在的投資的底層邏輯實際上過去大家看到的ToB市場,已經充分的連接和充分的發展了。現在大家要提升的效率是在產業端,有的地方叫產業互聯網,但是核心是產業的各個環節的數字化打通,所以我們底層的邏輯是看企業服務,無論在教育,內容,消費還是落在工業互聯網里面,核心都是在看的是企業服務,如何提升產業的效能。
吳斌:謝謝幾位嘉賓的分享,這個問題提的特別好,我們在過去投資的經驗中看,其實你是很容易的把一個企業劃分在某一個具體的行業里面,特別像我們保險資金管理機構,其實是特別傳統和保守的。投的企業大部分是中后期的項目,但是我們在過去的投資過程中間,可能與您這個問題特別契合的就是我們在B輪的時候投商湯科技的案例。當時商湯處于比較早期,你很難把它歸在某一類,本身商湯我們當時討論下來,它最核心的是它有一個優秀的團隊和核心的算法特別領先。但是當時運用的場景能夠商業化變現的主要在安防的行業。
所以當時你如果把它歸到安防,我認為不恰當的,沒有能夠精準的概括他核心的能力。但是隨著產業的發展我們可以看到,像這樣的優秀的公司,是不斷的把他的數據能力,他的算力和算法與各種下游產業深度結合,這樣在他的發展過程中不斷的切入新的行業。到了今天他在九個行業都有應用,從傳統的安防,無人駕駛,到智慧城市,教育,到智能的醫療,每個行業都做的非常好。
剛才幾位嘉賓也非常熟悉醫療健康行業,比如說醫療健康行業,最早的AI的介入在影像識別的輸出,比如說肺癌,乳腺癌特定的病種來提高它診療的效率。但是隨著行業的成熟度和下游的應用和數據積累的更加豐富,它已經深入到骨科,比如商湯科技和上海第九人民醫院合作的,在骨關節這方面,現在很多人喜歡跑步,對骨關節損傷比較厲害的,過去這樣一個病患從診療到最后確定手術方案,做出植入體整個流程非常長,沒有三到四個月無法手術的,但是通過商湯科技的人工智能算法和后臺影像識別的有機結合以后,基本上兩周就可以搞定這樣一個手術。所以就是這樣的切入,從他的深層次核心競爭力在不斷的行業中垂直應用。
所以我覺得未來,這樣的有核心競爭力的公司會越來越多,對我們投資人也是不斷的迭代和學習的過程。
徐詩:很有意思的話題,為什么說改革進入了深水區,我們看到一個基于底層基礎設施進化帶來的巨大變量,所有的線下產業之前還是在工業時代非常落后的狀態,生產效率、效益效率、運營服務效率都很低,整個行業數字化程度很低,那怎么讓產業整個的流轉變得更高效,數字化是一個必然的選擇。我們看整個演進的過程,電商是最早被改造的,為什么教育相對慢,醫療更慢,因為越復雜越難的使數字化進程拉的更長。
今天我們看所有的優質企業為什么要打透產業鏈,因為今天你要做一個品牌,必須渠道及供應鏈能力都很強,只有某方面能力的護城河是不是夠深,反之就非常容易被對手攻擊。今天的競爭非常殘酷,要求最頂尖的企業家必須要有向上生長向下扎根的能力。
今天,很多基礎設施都在發生變化,算力、存儲及產業本身都有了巨大進化,所以有些公司在做一些過去想都不能想的事情,從棉花種植開始,到布料生產,再到廠里的訂單,都可以準確的通過算力預測未來的銷售。
今天我們也看到了一些產業變革疊加的情況,比如我們投的理想汽車,電動化+網聯化+智能化,是三浪疊加下促成的出行產業進化。以前的傳統汽車行業就是有點像功能機時代,沒有什么智能應用,今天它的智能化、網聯化可以讓未來的智慧出行、新的變革場景可能去實現。
當幾個變革的浪潮疊加的時候,我覺得產業數字化和所謂的新物種的誕生也會變得越來越不奇怪。我們看現在自己投的一些消費品牌,他們供應鏈和流量能力巨強,他們能做到幾十億美元甚至幾百億美金體量的公司。是因為在做之前就想好了終局的產業演變,怎么占領攻打市場,生產要素的排兵布陣,新變革給行業帶來的加速勢能如何用好。
第二個很重要的點,組織的邊界被打開了,大家知道德魯克是管理大師,大家都在學習這些先進工業時代的組織管理方法論,中國這40年改革開放的快速成長后,我們看地產的紅利,PC的紅利,移動互聯的紅利等等,成長出來很多優秀的管理人才。今天優秀的互聯網公司可以到十萬人、二十萬人的規模。因為當人散到全世界的時候,組織的數字化管理,可以極大提升運營效率,通過文化的滲透讓決策執行能力得到提升,所以組織邊界被打開的時候,能力發生變革的時候,是會有一些很有想象力的事情發生的。
我自己覺得很有意思的接下來的十年是很有意思的,還會是波瀾壯闊的。
陳能杰:換一個角度,如何更理解這個產業的變化,包括組織的變化,模式的變化,底層邏輯的變化,能更好的去判斷新物種,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同時面對新物種的時候,可以有更堅定持有的信心。這是認知上非常重要的轉變價值。
第二個問題,我會發現,第一每一級的政府區域,包括引導基金,科創板的推出,背后都有非常強的產業引導。第二是最近很火的合肥市政府在產業招引的事件在行業刷屏。第三是有大量的產業發展非常重要的資源掌握在區域政府的,比如說稅收,比如說土地,廠房,人才的招引政策,包括資本。
在座的有管著政府的錢,管著國企的錢,有的拿區域的錢,政府引導基金也是目前行業非常重要的參與主體,他們投資的背后都會要求區域和產業之間互動的訴求,目標是招引這個產業到區域來,然后做這樣產業集群,或者產業的轉型升級。在座的各位無論是LP還是GP,都會遇到區域和產業的關系,都會有參與和認知,在具體的操作過程中是怎么推動這個事情的?
陳淼:剛才陳總提到了合肥的例子,在我們這個行業里面,我覺得可能最有名的例子是蘇州的納米園,可能做這個圈子的投資人,做醫療健康行業的投資人經常會往蘇州跑。蘇州也是一個很好的案例,其實納米園整個的崛起也是經過了十幾年的積淀,如果不是說18年底香港推出18A還有國內的科創板開閘,可能里面孵化的企業要想成功走到IPO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大家跑這些會議也比較多,除了真正的GP/LP以外,大家會看到很多地方政府招商的人員,他們也會參加這樣的會,我覺得他們現在比我們跑的還要辛苦,考核的壓力也很大。
所以我覺得可能一方面在布局的同時,可能還是要有一定的耐心,在整個的產業鏈上下游形成一個集聚效應,我覺得很多產業很難快速的爆發,你招商引資來的企業里面必然有好的有不好的,逐步的淘汰優化,把這些好的剩下來,圍繞他們打造成生態圈,產業鏈,我覺得可能會有越來越多的,我覺得最近可能像南京,杭州這樣的城市也慢慢會選擇一兩個他們聚焦的細分行業,然后在這個上面產業鏈進行招商布局。我覺得越來越多的城市都會形成自己的特色。可能從投資的角度來說,可能針對不同的行業大家有特色的優勢的區域,大家會跑的很多覆蓋的很多,慢慢的就會形成一個良性循環。
陳能杰:這個非常好,有亮點,一個是長期耕耘才能把產業集群發育起來,二是慢慢的找到自己聚焦的點,去深度的做這個事情,一個是長期,一個是深度。
顧衛平:我們這個GP,經常也看LP的錢在哪里,在中國政府是最有錢的LP,尤其現在民企需要紓困、銀行資金難以投資PE。那各個地方的政府也在招商引資方面,也是各顯身手。你剛才說的合肥的模式是值得各個地方借鑒的,我們上海這個地方,習總書記也給大家指的三個聚焦的領域,集成電路,人工智能還有生物醫藥。尤其地集成電路上海在全國是重鎮,整個規模超過1700億人民幣,全國占比20%以上,已經形成了上海集成電路、包括蘇州這一帶形成長三角這一塊集成電路的聚合區。最近上海要重點發展人工智能,我覺得政府的引導是非常好的事情,所以我們上海也是要學習合肥的這種模式,政府這個資金,最好不要自己跳到里去做投資,政府引導,但是不能主導。我們現在和臨港合資成立一個人工智能的千億的母基金,但是我們會選擇這個方面通過專業化的團隊去做人工智能領域的投資,人工智能母基金非常好,像政府這邊有很多數據的優勢,很多應用場景的優勢,技術都在企業那邊。那中間誰來配置資源,就交給專業化的投資團隊做配置,這個方面后續是非常好的模式。
蘇明:這個問題的話,正好本身也是GP也是LP,首先從GP的角度說一下,我們公司自己發的基金也申請了一些地方的引導基金,有一些地方產業招商引資這么一個要滿足他的需求。首先我們目前拿的某一個區的,這個區主要是集中在AI,人工智能這一塊,包括自動駕駛這一塊。所以從產業的方向來說,我們不能懷疑或者說這個產業到底這個區選的對不對,但是從GP角度來說,既然我考慮拿這部分錢,我會考慮從各個角度滿足它,拿了這個錢之后我們把整個行業內所有的企業看了一遍,能引的盡可能的往那個方向去弄。這個是在產業這一塊,像我們園區的方向選定之后,未來五到十年肯定方向不會變的。那方向沒變的情況下,我們GP拿了這個錢,一定會完成這個任務,所以在產業投資這一塊肯定要去滿足的。
另外從LP的角度,因為剛剛也介紹了我們管的太倉的錢,他們目前的話,從去年年開始準備發力在航空航天產業,我們短時間肯定不會變的,我們近期在給他們做所有的航空發動機葉片這個項目,我們出盡調報告的時候明確的跟政府說這個企業技術水平是怎么樣的,未來的三到五年發展有可能是怎么樣的。航空葉片如果想進口替代是需要很長的周期的,即便這樣子,這家公司可能五年內不會有銷售的,但是政府是有堅定的信心的,我們希望能就這個賽道選擇一兩家企業,所以產業的引導對他來說是確定好的,企業的引入也是必須要做成的事情,我們不做也會有人做,別人不做,政府肯定也要自己做的。
王姝文:因為我們和各個地方的政府引導基金都會有合作,其實從過往整個中國的產業發展來看,其實政府就在扮演者很重的戰略投資的角色。很多政策都可以看到有超過20年,30年以上的戰略穩定性。包括我們投教育科技等領域的時候發現,其實各個地方的,時間在做的基建是數字基建,剛才我說數字經濟,首先需要底層去支持,然后才是中間層,應用層。所以在這個基礎上看,我覺得各個地方政府的相互競爭,招商引資去做產業規劃和產業投資,其實是有他非常積極的作用。
那從GP的角度來看,我們會和大家充分的溝通,會有一些判斷,具體我要投的產業和地方政府的產業是不是能夠合理化的配套,真正的落地。如果這個合理是成立的話,我們還是蠻愿意,這時候利益是一致的,就蠻愿意去合作的。
吳斌:確實中國的官員,地方官員的素質,我認為是全球最好的。我們已經連續兩年在過完年上班第一天接待的都是地方政府。在我們金融界從業很多年的人覺得他們的金融知識,某種程度上比我們還豐富,所有的融資手段,從直接投資,間接投資,到信托他們都是耳熟能詳,而且講起來這些專業的術語,你相信這不是一個官員,是一個投行家,是一個金融家。確實他們為地方的發展,也動足了腦筋。
我想其實這個發展的問題,如果引申,實際上是一個地方的產業發展市場和政府力量的交錯。這一點蠻有意思,我記得我2011年的時候,當時金融危機以后,我去美國華盛頓參加了一個會議,我覺得像中國的招商大會,當時奧巴馬總統也參加了這個會。我相信在金融危機之后,美國也向我們學習借鑒了很多,會后也有很多對接的機會。我仔細的對比和想了這件事情以后我發現,還是有很多的不同。比如說服務的手段,在他們那個上面,可能更多的用一種透明化的稅收政策是什么,我的產業政策是什么,更多的還是談服務。我們這邊有更多的手段,除了傳統的稅收法律的以外,還有政府可以做直接的投資,土地或其他資源的配套。
所以其實這一點來看,全球政府對于行業和產業都是把它放在越來越重的位置,包括我們剛剛大家討論的人工智能,無論是美國,日本,德國,以色列都把人工智能的產業作為國家未來的發展和立國一個重要的產業來打造。所以我想在這種全球的大環境下,作為我們投資人來說,我覺得我們如何學會與地方政府做更多的良好的互動,這是我們所能夠做的事情。
作為管理人來說,可能最多經濟上的驅動力是管理更多的資金,獲得更多的投資。但是其實跟政府做更多的溝通,特別是產業上做長期的合作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我們要互相理解對方的資源稟賦。比如我們和四川的樂山曾經有很多的合作,大家知道樂山這個地方是中國水電非常發達的地方,他們基本上每年有200億度的小水電會產生,但是這些資源是很有意思的,如果你不利用它,其實這個資源就消失掉了。那么如何用好這些資源,資源稟賦是非常重要的。目前這個水電的費用,其實水電單純的2毛5分鐘,真正的到用戶手里面只要4毛錢,那么在這樣的一個產業鏈上把傳統的過去不是他的優勢產業,打造成中國乃至全球最重要的硅的產業。所以在這個過程中間,我們的管理人也好,可以跟政府做更多的互動,實現雙贏。
陳能杰:現在各個區招商引資的產業方向都差不多,剛才提到樂山的案子比較好,利用自己獨特的資源稟賦,未來區域也要形成差異化,找到自己比較獨特的點去形成產業招引,而不是大家都去搞一個方向,導致同質化競爭。這個案例非常好。
吳斌:我再補充一點,其實這個產業規劃是蠻有意思的,其實我們這個規劃,很多的時候是先有了什么,然后我們將來規劃的時候把它寫進來。其實市場的力量怎么樣和政府的力量做更好的結合,這個才是一個好的規劃。謝謝!
徐詩:大家已經說的很完善了,政府引導基金跟自由市場的GP合作,肯定是一個很好的事情。因為政府的產業導向,包括做引導做配套,實際上也是某種意義上提供了好的基礎設施和產業環境。產業集群的代入,是能夠帶動產業更快速迭代。但可能現在會有一些挑戰,發達地區的政府是會更有優勢,比如說像蘇州,深圳,上海,北京等等,他們天然有地緣的優勢,資金的優勢,并且有幾十年長期的產業積累,市場化程度高,然后對資金屬性的要求清晰,產業有更多的沉淀,政府對穿過周期后的得失都有很多自己的思考和判斷。今天怎么做好引導基金的引導,本身還有反投的限制,始終會是一個挑戰。
還有一個可以補充的點,還是應該去落產業集群,還是要去抓龍頭企業,那么好的GP和好的龍頭企業的進駐,才是幾位一體,能做到多方共贏,才能讓產業效率和資本的效率加速有一個飛轉的效應出來。
還有一個可以補充的點,最后去落產業集群,還是要去抓龍頭企業的,那么好的GP和好的龍頭企業的進駐,是幾位一體,是多方共贏的角色,才能讓產業效率和資本的效率加速的有一個飛轉的效應出來。
陳能杰:這個提的非常好,區域之間的“馬太效應”也很強。區域之間的發展是不平衡的,我們有個研究,全球最后真正能產生具有代表未來創新的產業區域只有13個城市圈。在這個城市圈里面人才,資本,產業要素,創新要素的聚集,才能夠新興未來有代表性的企業。
最后一個問題,無論做什么產業,一旦聚焦產業之后就會發現一個問題,就是產業有周期。產業周期迭代的問題,可能現在看這個產業還不錯,比如說文化產業,前幾年特別的熱,比如最近半導體特別熱,前些年是比較冷的。所以產業自己本身有一個周期。第二個,資本聚集的速度非常快,比如說最近半導體很熱,大量的錢涌入到這個行業,馬上就會把整個產業估值。對于很多聚焦產業投資的人來講,都需要去平衡一個東西。你對這個產業的判斷,是否踩到產業比較好的發展增長節點,當產業發生衰退的時候是否要去換賽道。第二個當這個產業變熱的時候,你投資的風險變大。對于產業迭代以及資本帶來泡沫的影響,各位投資人怎么看?
陳淼:我們醫療健康行業也是被最近香港的18A,科創板迅速推高的行業,我們以前也經常聊這個話題,可能投資要有前瞻性。當時一直說,15年之前,13、14年敢投創新藥,投大分子的GP不太多,但是回頭看,你賭中了這一輪的機會都是當時的敢布局創新的機構。那么相對而言,你現在再去布局,我個人感覺龍頭都跑出來,已經上市了,本身機會就沒有了。他們肯定要去判斷下一個三年下一個五年未來的方向是什么。比如說可能現在一些新的技術,基因治療等等,從GP的角度講,他們還是會往前走一點,做一些前瞻性的布局。
另外確實在越熱的時候我們肯定會控制投資,然后加快退出,因為在最熱的時候你可能會把之前的項目到了退出期了,可能盡快退出,你要準備好布局下一輪的熱點,我們內部大概是這樣的。
顧衛平:我們做投資的首先最看重的是賽道,賽道很重要。我本人有20多年的投資經歷,前十年我主要投金融為主的,在一個金融投資機構,銀行保險為投資重點。浦發當時上市的時候市盈率是80幾倍的市盈率,你要踩中他成長賽道,不同的時候完全是不同的估值。現在我很有幸加入了集成電路,人工智能,生物醫藥這個賽道,我覺得集成電路這個領域也是非常好的賽道,在以前的話,集成電路,半導體這個投資不是很新的產業,在國外甚至覺得沒人看的。現在由于我們要自主創新,要進口替代,這樣我們中國一下子海量市場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雖然大家看半導體的估值很高,這個我想起當時銀行的估值也很高,但是只要它有大的增長空間,還是可以消化這個估值的。對我們PE來說,我們的切入點比二級市場低很多的,我當時投銀行的時候是按照一倍比例買的,所以我有五六十倍的回報。如果你二級市場投銀行業不錯的,但是這個回報率相當有限。我覺得現在中國的集成電路未來至少有十年的黃金賽道,還是值得大家布局做投資的,估值也很重要。謝謝!
蘇明:這個問題的話,因為有的公司投資策略和邏輯都不一樣,就我們本身國發創投在這方面的基本想法,我簡單的梳理一下,首先我們作為國有企業我們投資會偏謹慎一點,所以我們投資的時候會選幾個大的方向,大的方向有一個基礎的原則,第一個符合國家未來的一個發展趨勢,第二個看不懂的我們堅決不投的。這里面像比如說我目前選的新材料,人工智能,工業4.0,包括生物醫藥看的比較多一點,相對來說蘇州當地的產業集群,產業上下游的企業比較多,所以我們這一塊相對來說投的比較多一點。
打個比方,我們現在的互聯網企業,包括比較熱的半導體企業,我們完全看不懂,所以我們基本上也不會做相關的投資,不管估值是低還是高,我們一般都不大會去碰。自己碰的企業也會在細分賽道里面去挑前幾名和后幾名有爆發性成長的。就目前我們公司的這種投資風格來說,我們相對來說是比較偏向于B輪左右的,中后端的企業相對能夠跑出一點利潤的,這時候他的產品和技術得到一定的市場的認證,這個可能是像我們這種投資機構相對來說比較偏好一點的。相對前一點,比如剛剛開始做新產品開發這種的話,我們目前相對來說比較難做一點。
王姝文:關于賽道這個問題,我覺得和第一個問題是呼應的。其實很多新的技術,新模式,新的產品,新的平臺已經在跨界了,你很難用一兩個具體的賽道框定它。我覺得一樣的,作為現在投資也要去看這種技術和數字下自然發生的融合。很多東西是交叉的,我覺得這是呼應第一個共識。
具體在執行的時候,從我們自己的角度來講,其實我抓的就是底層的邏輯,科技驅動,然后看各個產業的數字化程度。在這個底層邏輯之下,其實這時候比如說我們去看SaaS服務,它落在各個應用場景里面都能看得懂,抓得住。第二個在大的場景選擇下,當然要去看市場有多大。比如我們投的比較重的在教育科技上,為什么抓教育呢?教育不是以往的這種K12的教育,我們看的教育更多的是教育培訓,核心是整個從國家到產業到個人,中國的核心競爭力實際上在人口素質的進一步提升。所以整個從產業,從政府,從企業,從家庭到個人,在教育培訓上的需求和投入會越來越大。然后最后再延續到后面就是終身教育,職業培訓,還有包括街道ToB很多人力資源的優化,和人力成本的降低,這是一個大行業,比較長的周期。
吳斌:泡沫對于這個產業和這個市場也許是一個好事,但是對于投資人,特別是LP來說,可能是一個惡夢。所以我們的原則很簡單,寧可錯過也不能錯投,因為我們管理的是保險的資金。
徐詩:做創業也好,做投資也好,底層思考和認知是最重要最優先的,選擇比努力重要太多。是不是選對正確的方向,是不是能夠反周期,穿越周期,或能夠真的做時間朋友,還是最本質的。我們自己偏好的還是有結構性機會,是長賽道,大賽道,能出超級公司的,要抓到超級企業家跟支持他一起前行。同時要跟我們能力圈匹配,因為山行有很多產業資源和人脈資源會給到被投公司,也希望投后能幫上忙。我們會花非常多的時間做研究和思考,做系統梳理,然后找里面最優質公司,跟行業有高增長的第一名或有潛力成為行業第一名的公司合作,這是我們的原則。
陳能杰:產業為本,我們今天聊的根本的話題,產業它跟新技術的結合,產業和區域經濟的關系,以及產業和資本的關系都非常的緊密。特別感謝今天有機會和各位討論產業,討論產業跟資本的話題,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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